三水区西南街道河口社区的水上新村渔运村(以下简称“渔运村”),是一个由八方疍家渔民组成的聚落。渔运村与思贤滘隔江相望,村民世代守着一个约定:每逢端午节,要庄重地从“龙舟屋”请出龙舟,村中扒丁登此龙舟到北江水域劈波斩浪,同时,在村中摆五天龙舟饭,祈求丰收,增进乡情。
6月18日,约定的活动如期而至,上至七旬渔翁,下至六岁幼童,都在北江上与“龙”共舞,锣鼓声、鞭炮声、呐喊声响彻北江水域,大小龙舟你追我赶,劈波斩浪,演绎疍家儿女特有的龙舟情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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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18日,三水区西南街道河口社区渔运村村民在请龙舟下水。
不变的传承老少一起扒龙舟
在渔运村村心一片空地,村民视为镇村之宝的龙舟就藏身在两棵参天大树遮蔽下的“龙舟屋”内。18日早上,一阵暴雨过后,村中老老少少陆续前往“龙舟屋”,等待请龙时刻。
请龙时刻的主角是一艘长约34米、能承载50人的龙舟。该龙舟造于2002年,由杉木打造而成。
“嘿——喝!”“嘿——喝!”一声声呐喊伴随着阵阵锣鼓声,村民期待已久的游龙仪式在当天13时许正式启动。村民按照习俗驾着这艘50人龙舟从该村渔运码头出发,前往名为“出水口”的地方举行仪式,并在两地之间多次往返,直至扒丁们扒不动为止。与此同时,村民还安排了两艘12人龙舟与这艘50人龙舟一同劈波斩浪。
对于疍家儿女来说,扒龙舟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。60岁的村民彭金辉说:“我们村有很多姓氏,但是大家亲如一家,希望每年一起扒龙舟这个传统能一直传承下去。”
年轻人接棒续写疍家龙舟情
记者与扒丁们一起登上龙舟,感受疍家人蕴藉于龙舟之中朴素而真挚的感情。
一名老扒丁说,疍家人自幼驾船下漂上溯,游龙和斗龙不仅是疍家人对船技的展示,更是他们维系情感的桥梁。
疍家人对龙舟的情感朴素而绵长,每一年,游龙、斗龙必不可少。所谓游龙,是周边几个村的村民相约驾着龙舟串门,彼此造访。斗龙,则是与其他村村民相约在北江流域竞速而行。
渔运村与渔业村一衣带水,两村村民世代都以打鱼为生,更以斗龙为乐。“渔业村也有一艘差不多大的龙舟,每年我们都在同一天请龙舟下水,相约端午在江上斗龙。”渔运村村民彭华有说,这样的习俗传承已久。
老一辈扒丁对龙舟的情感,如今在年轻人身上得以传承。坐在记者身后的是两名17岁的年轻扒丁。与老扒丁相比,他们挥桡的动作略有生疏,但是不服输的干劲,早已写在眉目之间。
记者采访期间遇到的每一名扒丁,都是在十多岁时就与龙舟结缘,他们与祖辈一样,坚守着数代人的约定,竞逐于不变的赛道。在耳濡目染中,在举手投足间,他们对龙舟的情感早已深深植下。
文、图 | 佛山市新闻传媒中心记者杨立韵
编辑 | 梁健婷